第 10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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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4 章
音樂響起，舞池活泛起來，雙雙對對，裙擺紛飛，如同下雨的池塘，泛起的漣漪不住相撞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杜緋雲輕快地跳著舞步，不住松手讓黃拉轉圈。
今晚真是奇特的一晚，三個來邀舞的舞伴居然都是熟人。
黃拉在邀請了杜緋雲以後，略帶羞澀地說：“我天天坐辦公室，實在是不太會跳舞。”杜緋雲以為他在客套，結果下一秒他那只戴著大金鏈子的手搭在了杜緋雲的腰上。
杜緋雲沒想到他這麽自覺，只好順勢帶著他跳了起來，氣氛有點尷尬。
三支舞，兩支都跳了女步，由此可見性別並不重要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黃拉說，“你貴人事忙，我也不好意思打擾，怪想你的。”
杜緋雲一身雞皮疙瘩，尷尬地笑了起來，說：“人生無處不相逢，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了。你臉上的面具有些眼生……”
“是咱命理科技用AI算出來的最幸運的長相。”黃拉喜滋滋地說，“前沿產品，直播間好多人買，賣得不錯，我送你一個。”
杜緋雲趕緊說：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
仔細看了看這張臉，也不說美醜，就長得有點怪，燈光正好打過來，忽然發現這個人笑起來露出十顆牙，過於明媚破壞了整個面部的和諧。
“小雲啊，你不要不信。”黃拉語重心長地說，“吸引力法則你知道不，越是想要什麽，什麽就會來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杜緋雲說不過他，“這麽貴重的禮物我先收下了，嗯，黃哥今晚你一人來的啊？”
杜緋雲有些好奇，黃拉來請她跳舞看起來就是沒有舞伴，居然是孤身一人來的？黃拉外表看起來是個極其世俗的中年人，也不愛趕潮流，居然會擠在這個大游行裏，實在是難得一見。
“別提了。”黃拉喪氣地說，“我今天是出來相親的。”
這下杜緋雲就明白了，假面舞會很多男男女女就是這樣相識的，之後除下面具，戴有白色胸章的人大都是為了交朋友而來，節目組正是利用了這點把他們塞了進去。
“微信搖到的，然後放了我鴿子，媽的。”黃拉氣餒地說，“給她的幸運面具她也別想要了！窮一輩子吧！送給你，小雲！”
杜緋雲想了想，說：“黃哥，你是個好人。”
“草。”黃拉又被杜緋雲牽引著開始轉了，“我沒有那個意思，我真的是來幫你的！”
杜緋雲放過了他，虛虛地摟著他的肩膀兩人搖啊搖，好奇地問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錄節目？”
“我有門道！”黃拉說，“我認識你們節目的金主，吳總。”
杜緋雲聽他說到吳顯有些詫異，忽然意識到黃拉可能知道得比她還多。
“我在那啥咖啡廳等了兩小時，那鄉下女人不肯來見我了，天天在微信上對我說哥哥好好哥哥好厲害，事到臨頭證明都是虛假！”黃拉越說越氣，杜緋雲越聽越無語，敢情這位是李俏的電子寵物二號？
“我決定要忘記她，這個甜蜜的騙子，狠狠地傷了我的心。”黃拉那聲音聽著似乎已經涕淚俱下了，“於是我就來舞會，決定尋覓新歡，於是我就看見了小雲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杜緋雲忍不住提醒，“你離題了。”
黃拉的長篇大論讓杜緋雲都開始神游，她看了看四周，似乎在遠處的舞池邊看到了一個熊貓頭。
朱子圓你等著。
杜緋雲拖著這個話匣子往那這去，黃拉嘴比腿快太多了，還有喋喋不休。
“我說錯了，我是先見著了吳總，似乎跟我一樣戴了個人臉面具。”
杜緋雲動作一停。
“他坐在舞池邊的餐飲區啊，那時候舞會還沒開始他就在變裝，我來了他就把面具藏了起來，我跟他打了個招呼，聊了兩句就知道你們在做這個節目了。 ”
“他的人臉面具長什麽樣？”杜緋雲問出了一個黃拉沒有想到的問題。
黃拉想了想，語氣有些為難，說：“我也沒看太清，反正是不認識的，長得還挺流量小生娘娘腔的。”
杜緋雲看著那邊一米三的熊貓臉開始朝另一個方向走了，趕緊拖著黃拉過去，分神問：“你怎麽認識吳總的，他是神秘的投資商，我們都不知道 。”
黃拉霎時間得意起來，拿小錘錘捶了杜緋雲的肩膀，說：“我人脈廣著呢。”
他馬上壓低聲音，神神秘秘地對杜緋雲說：“以前的老顧客，是個冤大……是個有錢人，在網上買了我的課，就聯系了我，本來我是介紹他來我們公司學習命理科技，一對三的小班，結果人一過來，哎喲根本看不上這一對三，也不用授課了，直接充了我們的終身年卡。”
“你們終身年卡要多少錢？”杜緋雲忽然問。
黃拉的聚財小眼立刻瞪大，看著杜緋雲，想了想說：“一般不透露的，但是小雲你不是外人嘛嘿嘿嘿，這個數……”
他伸出了剪刀手。
“二萬？”杜緋雲脫口而出，看著那AI面具後的眼神立刻改口，“二十萬？”
“二百萬！”黃拉憤怒地壓低聲音，“我公司一輩子貼身服務在你心裏就值兩萬對吧！”
杜緋雲趕緊搖頭，說：“我只是沒想到，你這樣掙大錢的，當時還黑我恰爛……恰飯。”
“誰會嫌錢多啊。”
黃拉滿不在乎，然後立馬想起自己當時黑的是杜緋雲，馬上換了個語氣。
“不過哥也是有良心的，後來收手了啊。再說了，肯來我公司充二百萬的，也是少之又少，平時還是很辛苦地打工算命的，哎你們這個節目要是找了我該多好，我看你們這些大師都不行啊，吳總真的是太不夠意思了……”
遠處的一米三熊貓已經躲進了花壇下方，杜緋雲正好側面能看到她，順著熊貓註視的方位，杜緋雲看見了兩個人，一樣高矮，一樣胖瘦，一個戴著三星堆大面具，另一個戴著奧特曼的頭盔，正手拉手在那兒傻轉圈。
這是小海和小河。
看樣子兄弟倆棋逢對手，打算聯手。
只可惜一米三的熊貓已經盯上了他們。
杜緋雲覺得朱子圓還是很聰明的，她躲的這個位置三十厘米的高度，前方有座椅，只要那一對二貨兄弟坐下來，她就可以從後頭偷襲，正在等這一曲完畢。
“……他在我這裏拿了不少顧客的算命資料。”
杜緋雲冷不防聽到這麽一句，註意力瞬間又轉了回來，脫口問：“他要你的顧客資料做什麽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黃拉說，“他做生意的，想找一些人合夥，這些人要旺他旺公司吧，具體不清楚。”
杜緋雲越聽越不對，說：“你這是倒賣顧客資料，洩露他人隱私，這是犯法的。”
“哎我也沒有給多少。”黃拉明顯理虧，聲音變小了些，“他給了我二百八十萬，要幾個人的資料算什麽，我都篩選過的，也就送去了幾十份，我可沒獲利，應該達不到量刑標準，算了大不了以後不這麽做了，被你嚇了一跳，我聘個法務吧。”
杜緋雲回憶著吳顯的樣子，看起來成熟可親，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不正派的地方，但是確實是很信風水，那個太級大樓足以證明。
“貼身業務一般是指什麽？”杜緋雲問。
黃拉正沈浸在違法的思考中，驚恐地說：“不不不，不是那個貼身，我們是貼身服務，不是那個貼身服務，我們不做違法的事……哎不跟你解釋了，你看我這身材，這模樣，有人出二百萬包我嗎？”
杜緋雲差點笑出聲，她想了想說：“萬一你旺他呢？”
黃拉頭皮發麻，差點結巴了，杜緋雲猜了個正著，他當時就是說自己旺吳顯，才把這個財主給誆進了門。
“我們是正經生意。”黃拉無語問蒼天。
杜緋雲真的好可惡啊，黃拉內心偷偷抹著眼淚，托她的福在直播中丟過臉但是自己也改邪歸正了，這一次也是好心來提醒，但是這妹子是個狠人，反手一個舉報怎麽辦？
自己上周才匿名舉報了對街競爭對手公司消防不合格，這次難道要被杜緋雲舉報做不正經生意，要被掃黃嗎？
“真的沒有。”黃拉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虛弱。
杜緋雲眼睛看著別處，隨口問：“那他在你這裏享受過什麽服務？”
黃拉一秒回春。
“多著呢，包你聽了這二百萬都覺得花得值。風水八字招財改命，都做過，你們第一期節目，那個樂園，是我劃定的風水呢，招財，安全，上接蒼雲頂，下接黃泉河……”
杜緋雲瞬間怒火滔天，竟然找到了始作俑者，居然是個騙子。
“不錯吧？”黃拉還沾沾自喜，“哎喲節目效果那麽逼真的，給我公司帶來了不少業績，所以吳總也很高興啊，看到我這次過來相親，大力支持，相親失敗還說介紹節目組美女們給我，我這不就來了……”
他忽然發現說溜了嘴，杜緋雲笑了起來，聽得他全身發毛。
“吳總還挺信任你的。”杜緋雲說。
黃拉松了一口氣，剛才一瞬間他以為杜緋雲要揍自己了。黃拉平時在外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，如魚得水，他相信人只要盯著錢，就不會盯著其他的了。
什麽違法？那是灰色地帶。什麽騙子，那是情緒價值。
可是到了杜緋雲面前怎麽就失靈了？
黃拉百思不得其解。
不過杜緋雲談到了信任，這是個實誠的話題，於是他為了洗白自己的形象，反手又把吳總給賣了。
“他來我們命理公司的時候，還挺看不上我們的。於是我就在他面前亮了一手。你那是什麽眼神？”
黃拉終於退去了算計的眼神，露出一點高傲來。
“我也是有家傳絕學的。總之給他算了命，說得大差不差，他態度也挺敷衍的，於是我跟他說……”
黃拉的聲音越來越低，幾乎在耳語。
“我說他的胸口，有一個黑色的印。”
杜緋雲有些楞從頭再來了。
黃拉收到了滿意的效果，他聲音變得輕快而隨意，說：“他就立刻回來，問我怎麽樣封住這個印，我就讓他充了終身會員。”
“那是個什麽印？”杜緋雲問。
黃拉的身形立刻矮了下去，哭喪般說話：“我哪知道啊，我只是視力好一點能看到一點怪東西啊！”
杜緋雲簡直難以置信，說：“幾年前的事了？”
“五六年前吧。”黃拉說，“我也不是沒替他想辦法啊，反正現在是沒事了，錢花得也還挺值吧。”
杜緋雲：“……”
音樂漸漸低了下去。
人影散亂，各自分散，黃拉跟著杜緋雲還不想走，杜緋雲腦中有些亂，她走上臺階，忽然看見吳顯坐在一邊，他沒戴面具，眼神幽深，正註視著杜緋雲。
遠處朱子圓從花壇跳下，從背後襲向小河和小海，一手一個，把面具扯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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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久不見。”杜緋雲輕快地跳著舞步，不住松手讓黃拉轉圈。
今晚真是奇特的一晚，三個來邀舞的舞伴居然都是熟人。
黃拉在邀請了杜緋雲以後，略帶羞澀地說：“我天天坐辦公室，實在是不太會跳舞。”杜緋雲以為他在客套，結果下一秒他那只戴著大金鏈子的手搭在了杜緋雲的腰上。
杜緋雲沒想到他這麽自覺，只好順勢帶著他跳了起來，氣氛有點尷尬。
三支舞，兩支都跳了女步，由此可見性別並不重要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黃拉說，“你貴人事忙，我也不好意思打擾，怪想你的。”
杜緋雲一身雞皮疙瘩，尷尬地笑了起來，說：“人生無處不相逢，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了。你臉上的面具有些眼生……”
“是咱命理科技用AI算出來的最幸運的長相。”黃拉喜滋滋地說，“前沿產品，直播間好多人買，賣得不錯，我送你一個。”
杜緋雲趕緊說：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
仔細看了看這張臉，也不說美醜，就長得有點怪，燈光正好打過來，忽然發現這個人笑起來露出十顆牙，過於明媚破壞了整個面部的和諧。
“小雲啊，你不要不信。”黃拉語重心長地說，“吸引力法則你知道不，越是想要什麽，什麽就會來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杜緋雲說不過他，“這麽貴重的禮物我先收下了，嗯，黃哥今晚你一人來的啊？”
杜緋雲有些好奇，黃拉來請她跳舞看起來就是沒有舞伴，居然是孤身一人來的？黃拉外表看起來是個極其世俗的中年人，也不愛趕潮流，居然會擠在這個大游行裏，實在是難得一見。
“別提了。”黃拉喪氣地說，“我今天是出來相親的。”
這下杜緋雲就明白了，假面舞會很多男男女女就是這樣相識的，之後除下面具，戴有白色胸章的人大都是為了交朋友而來，節目組正是利用了這點把他們塞了進去。
“微信搖到的，然後放了我鴿子，媽的。”黃拉氣餒地說，“給她的幸運面具她也別想要了！窮一輩子吧！送給你，小雲！”
杜緋雲想了想，說：“黃哥，你是個好人。”
“草。”黃拉又被杜緋雲牽引著開始轉了，“我沒有那個意思，我真的是來幫你的！”
杜緋雲放過了他，虛虛地摟著他的肩膀兩人搖啊搖，好奇地問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錄節目？”
“我有門道！”黃拉說，“我認識你們節目的金主，吳總。”
杜緋雲聽他說到吳顯有些詫異，忽然意識到黃拉可能知道得比她還多。
“我在那啥咖啡廳等了兩小時，那鄉下女人不肯來見我了，天天在微信上對我說哥哥好好哥哥好厲害，事到臨頭證明都是虛假！”黃拉越說越氣，杜緋雲越聽越無語，敢情這位是李俏的電子寵物二號？
“我決定要忘記她，這個甜蜜的騙子，狠狠地傷了我的心。”黃拉那聲音聽著似乎已經涕淚俱下了，“於是我就來舞會，決定尋覓新歡，於是我就看見了小雲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杜緋雲忍不住提醒，“你離題了。”
黃拉的長篇大論讓杜緋雲都開始神游，她看了看四周，似乎在遠處的舞池邊看到了一個熊貓頭。
朱子圓你等著。
杜緋雲拖著這個話匣子往那這去，黃拉嘴比腿快太多了，還有喋喋不休。
“我說錯了，我是先見著了吳總，似乎跟我一樣戴了個人臉面具。”
杜緋雲動作一停。
“他坐在舞池邊的餐飲區啊，那時候舞會還沒開始他就在變裝，我來了他就把面具藏了起來，我跟他打了個招呼，聊了兩句就知道你們在做這個節目了。 ”
“他的人臉面具長什麽樣？”杜緋雲問出了一個黃拉沒有想到的問題。
黃拉想了想，語氣有些為難，說：“我也沒看太清，反正是不認識的，長得還挺流量小生娘娘腔的。”
杜緋雲看著那邊一米三的熊貓臉開始朝另一個方向走了，趕緊拖著黃拉過去，分神問：“你怎麽認識吳總的，他是神秘的投資商，我們都不知道 。”
黃拉霎時間得意起來，拿小錘錘捶了杜緋雲的肩膀，說：“我人脈廣著呢。”
他馬上壓低聲音，神神秘秘地對杜緋雲說：“以前的老顧客，是個冤大……是個有錢人，在網上買了我的課，就聯系了我，本來我是介紹他來我們公司學習命理科技，一對三的小班，結果人一過來，哎喲根本看不上這一對三，也不用授課了，直接充了我們的終身年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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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拉的聚財小眼立刻瞪大，看著杜緋雲，想了想說：“一般不透露的，但是小雲你不是外人嘛嘿嘿嘿，這個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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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萬？”杜緋雲脫口而出，看著那AI面具後的眼神立刻改口，“二十萬？”
“二百萬！”黃拉憤怒地壓低聲音，“我公司一輩子貼身服務在你心裏就值兩萬對吧！”
杜緋雲趕緊搖頭，說：“我只是沒想到，你這樣掙大錢的，當時還黑我恰爛……恰飯。”
“誰會嫌錢多啊。”
黃拉滿不在乎，然後立馬想起自己當時黑的是杜緋雲，馬上換了個語氣。
“不過哥也是有良心的，後來收手了啊。再說了，肯來我公司充二百萬的，也是少之又少，平時還是很辛苦地打工算命的，哎你們這個節目要是找了我該多好，我看你們這些大師都不行啊，吳總真的是太不夠意思了……”
遠處的一米三熊貓已經躲進了花壇下方，杜緋雲正好側面能看到她，順著熊貓註視的方位，杜緋雲看見了兩個人，一樣高矮，一樣胖瘦，一個戴著三星堆大面具，另一個戴著奧特曼的頭盔，正手拉手在那兒傻轉圈。
這是小海和小河。
看樣子兄弟倆棋逢對手，打算聯手。
只可惜一米三的熊貓已經盯上了他們。
杜緋雲覺得朱子圓還是很聰明的，她躲的這個位置三十厘米的高度，前方有座椅，只要那一對二貨兄弟坐下來，她就可以從後頭偷襲，正在等這一曲完畢。
“……他在我這裏拿了不少顧客的算命資料。”
杜緋雲冷不防聽到這麽一句，註意力瞬間又轉了回來，脫口問：“他要你的顧客資料做什麽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黃拉說，“他做生意的，想找一些人合夥，這些人要旺他旺公司吧，具體不清楚。”
杜緋雲越聽越不對，說：“你這是倒賣顧客資料，洩露他人隱私，這是犯法的。”
“哎我也沒有給多少。”黃拉明顯理虧，聲音變小了些，“他給了我二百八十萬，要幾個人的資料算什麽，我都篩選過的，也就送去了幾十份，我可沒獲利，應該達不到量刑標準，算了大不了以後不這麽做了，被你嚇了一跳，我聘個法務吧。”
杜緋雲回憶著吳顯的樣子，看起來成熟可親，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不正派的地方，但是確實是很信風水，那個太級大樓足以證明。
“貼身業務一般是指什麽？”杜緋雲問。
黃拉正沈浸在違法的思考中，驚恐地說：“不不不，不是那個貼身，我們是貼身服務，不是那個貼身服務，我們不做違法的事……哎不跟你解釋了，你看我這身材，這模樣，有人出二百萬包我嗎？”
杜緋雲差點笑出聲，她想了想說：“萬一你旺他呢？”
黃拉頭皮發麻，差點結巴了，杜緋雲猜了個正著，他當時就是說自己旺吳顯，才把這個財主給誆進了門。
“我們是正經生意。”黃拉無語問蒼天。
杜緋雲真的好可惡啊，黃拉內心偷偷抹著眼淚，托她的福在直播中丟過臉但是自己也改邪歸正了，這一次也是好心來提醒，但是這妹子是個狠人，反手一個舉報怎麽辦？
自己上周才匿名舉報了對街競爭對手公司消防不合格，這次難道要被杜緋雲舉報做不正經生意，要被掃黃嗎？
“真的沒有。”黃拉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虛弱。
杜緋雲眼睛看著別處，隨口問：“那他在你這裏享受過什麽服務？”
黃拉一秒回春。
“多著呢，包你聽了這二百萬都覺得花得值。風水八字招財改命，都做過，你們第一期節目，那個樂園，是我劃定的風水呢，招財，安全，上接蒼雲頂，下接黃泉河……”
杜緋雲瞬間怒火滔天，竟然找到了始作俑者，居然是個騙子。
“不錯吧？”黃拉還沾沾自喜，“哎喲節目效果那麽逼真的，給我公司帶來了不少業績，所以吳總也很高興啊，看到我這次過來相親，大力支持，相親失敗還說介紹節目組美女們給我，我這不就來了……”
他忽然發現說溜了嘴，杜緋雲笑了起來，聽得他全身發毛。
“吳總還挺信任你的。”杜緋雲說。
黃拉松了一口氣，剛才一瞬間他以為杜緋雲要揍自己了。黃拉平時在外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，如魚得水，他相信人只要盯著錢，就不會盯著其他的了。
什麽違法？那是灰色地帶。什麽騙子，那是情緒價值。
可是到了杜緋雲面前怎麽就失靈了？
黃拉百思不得其解。
不過杜緋雲談到了信任，這是個實誠的話題，於是他為了洗白自己的形象，反手又把吳總給賣了。
“他來我們命理公司的時候，還挺看不上我們的。於是我就在他面前亮了一手。你那是什麽眼神？”
黃拉終於退去了算計的眼神，露出一點高傲來。
“我也是有家傳絕學的。總之給他算了命，說得大差不差，他態度也挺敷衍的，於是我跟他說……”
黃拉的聲音越來越低，幾乎在耳語。
“我說他的胸口，有一個黑色的印。”
杜緋雲有些楞從頭再來了。
黃拉收到了滿意的效果，他聲音變得輕快而隨意，說：“他就立刻回來，問我怎麽樣封住這個印，我就讓他充了終身會員。”
“那是個什麽印？”杜緋雲問。
黃拉的身形立刻矮了下去，哭喪般說話：“我哪知道啊，我只是視力好一點能看到一點怪東西啊！”
杜緋雲簡直難以置信，說：“幾年前的事了？”
“五六年前吧。”黃拉說，“我也不是沒替他想辦法啊，反正現在是沒事了，錢花得也還挺值吧。”
杜緋雲：“……”
音樂漸漸低了下去。
人影散亂，各自分散，黃拉跟著杜緋雲還不想走，杜緋雲腦中有些亂，她走上臺階，忽然看見吳顯坐在一邊，他沒戴面具，眼神幽深，正註視著杜緋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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